柳州墓碑——近日,在了解廈門古同安文化時,發現明代時同安縣一帶曾經存在過一種奇特神秘的墓碑形制,這種墓碑形制書中一般稱為“盔形祥雲拱日紋墓碑”。
這是一種古老的墓碑形制,主要分布在廈漳一帶,同安區出版的《同安文物大觀-墓葬篇》便記錄了不少此類墓碑。有人指出,泉州也有類似墓碑,比如蒲壽庚家族的墳墓。
這種墓碑最神秘的地方便是無字。
何丙仲兄告訴我,1998年,他在同安發現若幹此類墓葬(如九議山葉氏祖墓)時,便深感奇怪,認為這種墓:“多出現於明代中葉以後,疑為一種神秘宗教的標誌,但缺乏根據。”在他的眼中,這是一個極有研究價值的課題。
“祥雲拱日”的說法,很容易被理解為中國傳統的紋飾風格。鑒於雲紋只是輔助性的,或可將此類墓碑稱為“太陽紋”墓碑,更為形象。初步研析時,感覺較像是伊斯蘭教初期阿拉伯人的墓碑形制,如海南省陵水縣藤挢鎮出土的公元七世紀阿拉伯墓碑石便類似。
最近,經過研讀一些國內院校學者的相關研究作品,以之為基礎,用來分析同安的此類神秘墓碑,真相漸漸浮現。
原來,此類墓碑果然與伊斯蘭有關,原來,所謂的“祥雲拱日紋”其實是伊斯蘭教的徽號或標誌“雲月”。早期,死者的姓名與生卒年月是用阿拉伯字刻在“雲月”上。後來,到明代,雲月上便不再有文字。一種可能是回族在明代生存環境不佳時的自我保護; 一種可能是伊斯蘭文化實現在地化,成為閩南文化的一部分。
也就是說伊斯蘭的“雲月”墓碑,曾經經歷了穆斯林墓碑 —— 穆斯林墓碑在地化 —— 閩南人穆斯林風格墓碑的演化,頑強地保留下了海絲時代的文化印痕。這就譬如番仔樓。絕大多數明代閩南人使用“雲月”墓碑或與居住番仔樓一樣,或只是一時的風行,這顯示了閩南文化包容與多元的一面。
類似的,還有閩南人語言中的番話成份,比如把錢叫作“鐳”,這鐳是馬來語。
由於廈門一向被視為與漳、泉分立的閩南三大版塊之一,泉州伊斯蘭文化研究的一些學術成果,未能及時普及至相鄰的廈門(大部分土地曾為泉州府所屬)。廈門的一些海絲文化遺存,一直沒有得到相應的重視與挖掘。
其實,無論是泉州“刺桐港”時代,還是漳州“月港”時代,在對外經濟文化交流方面,廈門都兼得泉漳之利,是參與者、受益者,更是集大成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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